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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往事1德化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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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化街一带,曾是郑州最繁华的商业区,类似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纽约的第五大道,或者东京的银座。现在的德化街被弄成了步行街,泛指那一代商圈。其实德化街本身并不长,南北走向,北头是二七广场,南头到大同路。

30多年前,德化街曾改名叫中二七路。街的东西两边,横着与之垂直的街道,总共有十个,原来都有老式名字,后来有一阵子都分别叫二七某街,从一到十排序。有点儿北京东四十条的意思。但十条街并不是从一到十顺序排开。西边六条,从南到北数,依次是二七一街到二七六街,东边四条,从北到南数,分别是二七七街到二七十街。

俺家当年就住在二七一街,老名苑陵街。从街东头穿过德化街,就成了汉川街,也就是二七十街。那里有一个小学,我妹妹刚开始上学就在那里。从苑陵街西头穿过福寿街(胜利南路),就到了兴隆街,兴隆街的西头就是郑州火车站。据说我小时候经常被我奶奶用小车推着到候车大厅玩耍。候车厅离我家大概几百米。

郑州人,还有很多地方的河南人,说自己家附近的地盘,都叫“俺门口”,而且门口二字有时发音为“民口”。你到西安道北一带,河南人好像也是奏这说嘞(的),就像西安本地人说自己的街巷子叫“夯子”,自己家叫“我屋”一样。

俺门口的人,把俺那条街叫“万”陵街,而不是学名发音的“院”陵街。曾经在俺街上见过一个模样不丑的女流氓,声情并茂地地吓唬(读“黑虎”)一个年龄很小的小痞子:你个小逼孩儿,再敢给这儿胡绞缠,看我不让俺门口嘞一堆半大孩儿打“材坏”你个龟孙!

我等观之,不禁感佩:我尻,这妞咋震牙呀?!兴屌屌嘞!可以说,当时大家说话都可涮(可流痞),还没有现在的貌似洁版之类的“我靠”。我尻!直接了当。说牛逼,就一个字,“牙”,俩字“可牙!”,仨字“牙嘞很!”。说暴强,叫“性”,“耍性”,“兴屌屌”。

学生不管好赖,当年都很有机原生态。班干部也是一样。放学整队,各个小队长们基本上都是满嘴脏话,XXX,日恁X,赶快站好,向前看齐!当然,我们都算是老市区街道里的俗人。没上过幼儿园。每日游走于市井之中,离所谓的文明很远。

当年,苑陵街上最大的户头是街中部路北的二七区委。以二七区委大门为中间分界,这条街分为东西两段。在二七区委进驻苑陵街以前,区委所在的地方曾医院。在下便是于年在这里出生。在此之前,这里据说最早是市四院的地盘。

虽然后来二院迁到了解放路西端,但二院的家属院仍然留驻苑陵街。两个家属院都在路南,一个在西街的中段,一个在东街的中段。我们住的院子是东边的那个,57号,有一阵子叫74号。(参见图中注1)。

别看小小一条街,不但有区委,而且有省字头的单位。我们院子西隔壁是河南省茶叶公司,春天经常见他们在街上成箱子地倒腾晾晒茉莉花。香满一条街。

二七区委大门往南正对着的,是石平街南北走向的那一部分,一直通到大同路。此街其实是个十字街。(图中黑色十字)。十字的左上象限,包藏着丁字胡同。(图中红色十字)。

胡同口和石平街交界处,是一个公共厕所,乃附近许多住户每日所倚赖的卫生设施。(图中注2)。厕所往西,10来米处,丁字胡同路北的一个院子,住着大名鼎鼎的便衣名捕何秃顶。(图中注3)。欲知何秃顶其人其事,请于明天造访。

厕所东面,对着丁字胡同的,是河南省医药公司的大门。又是一个省字头的的买卖。印象中,里面的人好像都很牛,很多人撇着郑州味儿的“普通腔”,貌似北京音普通话,其实很多关键词用的还是河南话的字眼,比如蹲着叫“骨堆”,类似陕西话里的“割球”。这些人自我感觉“可好”了。

既是官商,又兼知识分子似的谱儿。虽然身在街巷,仿佛鹤立鸡群,俨然硕爷笔下当年北京五棵送附近*队大院里的新贵一般。其实,比他们更有范儿的,是当时中央各个部委直属的机构,比如某个部的研究设计院,主要坐落在西郊一带(铁路以西通称西郊)。

这些机关的人来自天南海北,他们家属院的人们都撇着普通腔,看我们说郑州话的这些土著,大概觉得很“老闸”。“老闸”或者“老闸皮”,原来是郑州市里的本地人说郊区(二里岗,齐礼阎,*冈寺,老鸦陈)或者外地乡下人的称呼,类似上海人说“小赤佬”。这就是当年的鄙视链。

医院家属院的知识分子们,本来也可以很自闭自傲,但因为很多“外面的人”跟医院里的人混居,我们就没有那么同质化,倒是很像大杂院,三教九流摩肩擦踵,市井风俗弥漫充盈。谁要是敢拽几句普通腔,俺门口嘞人保准说你是装“洋蒜”,充“洋蛋”,些“疙撂”,可“信球”。紧接住再来一句,瞅你嘞屌样,瞎撇啥嘞?!赶快皋蛋。哪儿凉快去哪儿歇吧!

顺着南北方向的石平街往南走来米,又有一条横跨东西的街,也是石平街的一部分,即十字形石平街的那个横条。福寿街小学的新生部(小学前两年)就在这东西方向的石平街东段东头路南。俺这辈子的启蒙老师,班主任*老师,就住在学校对门的一个院子里。我一上学,她就让我当班长。知遇之恩呐。

有一次跟班上几个伙计一起不知道从哪里学了几句天津快板,觉着好玩,那一阵子就经常唱。莫名其妙地被邻班的脸上似乎有些麻子的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把我们的红领巾没收了,好像还叫了我们的家长。天津快板里面说的是夸张的比喻,大大像海洋啊,小的像砂锅。。。我们丝毫没有意识到,也根本不是说她。最终,是*老师替我们摆平了这件事儿。Reason!分寸。

说来邪门,石平街的十字交叉处,东南角当时是一个旅馆,而西南角则是一个类似监狱的地方。把监狱和人多的旅馆与学校聚集在一块儿,有点儿不太着调。

可能关的不是什么重犯。一次,我们几个同学放学回家,就亲眼看见某个犯人在监狱二楼的窗户外身手矫健而谨慎大胆地爬墙而逃。但不知后来是否又撞上了何秃顶师傅。

人上了岁数,开始怀旧。前些年想写一下小时候的地方、人物和故事。终究没成气候。现在准备一点一点地整理。熟悉30年前郑州德化街一带的朋友,如果偶尔到此,欢迎叙旧。/6/7。

一晃五年多过去了,基本上啥也没写成。快过年了。想想老家。今年就不回去了。其实老家已经荡然无存了。如今到处都是新人新气象。基本与我无干。年1月24日。

关于郑州当年的人物,曾写过一篇三人真事,去年发过一次。有兴趣的,可以点击阅读今天第二篇文章。

马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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